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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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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0 章

“姑娘,這個時辰再去賞花恐怕趕不及回來,不如明日早起再去吧。”

阿鳶對五裏山坡賞花的熱情冷卻下來:“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,還是過幾日再去吧。”

小瑩擰幹沾溫水的帕子,阿鳶用熱毛巾敷敷臉,舒服的喟嘆一聲:“院子裏有桂花,咱們明日摘一些做桂花餅吃。”

“桂花餅?姑娘想吃,吩咐後廚去做便是。”

“閑著無事,咱們自己做更有意思。”

用菜筐裝著,摘了一籃子桂花,再用冷水浸泡,泡軟後搗成漿,加入一些蜂蜜,大盆裏裝著油酥、白糖和白面,再加入溫水和成一團泡發,壓成餅將桂花醬包入其中,團成一個個小團子,再輕輕蓋印上爐。

一開始只有阿鳶和小瑩兩個人忙活,後期發覺面團和花醬都做多了,又叫來後廚兩位廚娘幫忙。

一爐桂花餅出膛,散發著香甜的味道,小瑩吸吸鼻子:“好香啊!”用木夾子一個個夾起來,放到盤子裏,還燙著。

兩位廚娘沒跟著白忙活,阿鳶將剛出爐的桂花餅給她們帶一盤。

桂花餅溫熱著,一口咬下去,外皮酥酥,裏面是滿滿的桂花蜜,小瑩吃完一個有些意猶未盡。

阿鳶又裝好一盤:“這些你拿去慢慢吃。”還剩下十幾塊裝到食盒裏。

小瑩懂了,那些肯定是姑娘留給將軍吃的。

桂花餅趁熱更好吃,阿鳶拎著食盒走到前院。

容州正在練劍,動作快的幾乎要看不清。

他只穿了一件汗褂,胳膊和前胸都露著,男人精瘦的窄腰,看起來就結實有力的臂膀,腹部流暢的線條,全部一覽無餘。

甚至還能看到順著喉結滴落下的汗水。

阿鳶覺得耳朵開始發熱,腳有些軟,目光怎麽也離不開。

長劍快速略出一道道光影,下一瞬,容州冷冽的目光與劍刃朝著她的方向指來。

阿鳶差點失聲尖叫出來。

容州早已發現阿鳶,只是想故意嚇一嚇她而已。

手腕翻轉,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,收起劍來。

阿鳶確實被驚到了,後怕的拍了拍胸前,在容州走過來時不自主退後一步。

容州側目看向背在身後的劍,轉頭丟到石桌上,摸了下鼻尖訕訕道:“方才是我不對,從戰場上下來後幾日未練劍,筋骨都松了。”

晌午隔著遠遠看見阿鳶與幾人一起做桂花糕,也覺得手癢起來,過分放肆的後果便是野性難收。

容州隔著幾步之遙站在她身前,還有汗珠掛在小麥色的肌膚上,充滿野性的男子麝香沖進鼻端。

沖擊有點大。

不是沒見過他的身體,在趙家村時,或是之前幫他上藥時都看到過,遠遠沒有此刻如此性感,勾得她想伸出舌頭把那些汗水一一舔去。

難不成她是變態嗎?

阿鳶輕喘一聲,這聲音反倒臊得自己面紅耳赤,遮掩著想用咳嗽聲掩蓋過去。

“拎著什麽?”容州擡起手將額頭上的汗珠擦去。

阿鳶始終挪不開眼,見他眼角含笑,垂下頭,看見手上的食盒:“這是我做的桂花糕,送來給你嘗嘗……不知道你在練劍。”還穿的這麽涼快。

容州身上的汗消下去,黏黏膩膩粘在身上:“正好有點餓了。”拎著食盒放到石桌上,那把劍拿起來又扔遠一些。

長青正巧路過看見這一幕,默默駐足將劍撿起,擦拭幹凈後擺到兵器架上。

這可是跟著將軍征戰過沙場的寶劍,看來還是不如阿鳶姑娘重要。

“你不去換一件衣服嗎?”阿鳶與容州在石凳上坐下,面對他線條流暢結實的肌肉,稍微有些臉紅。

“不冷。”容州淡淡回一句。

若是往常他也覺得不妥,有礙風化,今日卻莫名不想回去換,實際上他不喜食甜,拿起一塊桂花餅,咬一口裏面是滿滿的桂花蜜香。

阿鳶考慮到他可能不太愛吃甜食,蔗糖汁放的少,只有七分甜。

容州一連吃了三個。

“怎麽樣?味道還可以嗎?如果還是覺得甜,下回我再少放一些糖。”

“好吃。”容州的目光熾熱坦誠,整個人變得和平時很不一樣。

阿鳶眼眸閃了閃,泛著淡淡水色,被他直白的眼光盯著,極其不好意思,臉頰似乎都要燃燒起來。

紅著臉回到院裏,小瑩笑嘻嘻湊上來:“如何?容州將軍喜歡嗎?”

說完後盯著阿鳶的臉瞧了瞧:“姑娘,你臉好紅啊,是曬著了嗎?”

阿鳶的心還砰砰跳著:“……可能是熱的吧。”

清晨,夜空開始放亮,細小的雲片在淺藍明凈的天空裏泛起小小白浪。

小瑩卯初之時起床,疊好被褥洗漱後,到後廚兌一盆溫水,將前一日換洗的衣物洗幹凈,晾在院中。

同院小姐妹也已經開始漿洗晾衣,手上拿著一根木棍,拍打著被子,像是忽然想起什麽,幾人嘻嘻笑笑蹲到小瑩身旁。

“聽說昨日,阿鳶姑娘做了桂花餅,還專門送去給將軍吃,你常在她身邊伺候,她與將軍到底是何關系?和我們透露透露,省得我們拎不清,說錯了話挨罰。”

小妾婢女或是夫人,哪一種身份似乎都對應不上,小瑩與他們一樣一知半解,她唯一能知道的就是,將軍與姑娘互相之間在意著對方,姑娘具體是什麽身份地位她也不清楚。

“這麽不清不楚,長久下去怕有損清白和體面……”小婢女開口嘀咕。

“慎言,這些話千萬別被容將軍聽見,私下也別再說了,你們忘記吉叔的事了?”幾人頓時噤聲。

將軍出征那幾日,吉叔對阿鳶姑娘的態度她們也有目共睹,冷眼旁觀時也是想看看將軍對姑娘的態度。

既然是護著的人,為何不光明正大娶進門?

未曾聽說將軍已有家室,主子們的事情她們真的不明白。

休沐三日過後,容州重新忙起來。

安國主不是著急開疆擴土的人,他要真正的為百姓謀福利,讓承乾國百姓與安國百姓一樣,以後有事做、有地耕、有飯吃。

外界傳言淩霄與容州一步登天,成了安國主面前的大紅人,對於外界傳聞,府內人偶爾也會悄悄議論,容州向來不在乎這些,也就沒人再提。

容州兩日未歸家,有人來訪,吉叔不敢輕易拿主意,先去問了阿鳶。

“來的是何人?”阿鳶坐在葡萄架下的搖椅上,手拿一本話本子。

“是徐家,中央長街上的鋪子,有一大半都是他們家的產業。”吉叔將徐家背景與底細交代清楚:“徐家在都城有百年家業,人脈資源廣闊家底豐厚。”

聽起來像是首富,阿鳶:“他與將軍先前熟識?”

吉叔:“應該是並不熟悉,並未聽將軍提過此人。”

想來也是,容州行武,對於商界首富是誰恐怕都不知道。

阿鳶將書放到一旁,站起身:“我與你前去看看。”吉叔來找她,就是想讓她拿個主意。

“請人到前廳坐下,上一壺好茶和點心。”轉身回屋換套藕荷色衣裙。

前廳裏,見到來人時,許渺楞了楞,後宅女子從不見客,將軍的妻妾果然也與其他人家不一樣。

阿鳶收起跳脫,沈穩端正,坐在座位上。

徐渺經商與各路人都打過交道,女子做生意的也不在少數,短暫失神後揚起笑來:“貿然來訪,不知將軍不在府上,打擾了。”

阿鳶走進大堂時,匆匆打量過一眼。

男子年歲似乎與容州相仿,穿一件靛藍色小雲紋長衫,鳳眸鷹鼻,笑起來帶著股奸詐逢迎的感覺,容貌和眼神都含有攻擊性。

阿鳶有些反感他的目光。

吉叔先前輕視她的身份,對她不喜也是坦坦蕩蕩,從不私下裏打量,這個男人,眼神太惡心。

阿鳶沈著臉:“公子未曾提前送來拜帖,不然也好叫將軍留下待客,不知貿然來訪是有何事?”

徐渺看出她不快,收起視線,這裏到底是將軍府上,他不能太放肆。

“是我唐突了,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……”說著,又笑一聲。

“或許,今日與姑娘說不太方便,既然將軍不在府上,我便改日再來吧。”理一理下擺,站起身。

阿鳶輕皺眉,厭惡此人說話含含糊糊:“沒什麽不方便的,公子說便是,即使我做不了主意,等將軍回來,轉告一聲也不費什麽勁。”

徐渺眼珠一轉:“好吧。”拍拍手,招來一位女子。

金發碧眼,唇紅膚白,身穿大紅色紗裙,手臂與不盈一握的腰身都半遮半掩,眼神如篝火充滿神秘的魅力。

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。

狗血。

阿鳶淡然喝口茶:“公子這是何意?”

徐渺舔了舔唇,故弄玄虛:“看吧,我就說,這件事不方便與姑娘說……”

阿鳶耐心告吹,放下茶盞:“這麽不方便,那也沒辦法了,公子請回吧。”

“算了,我也不繞彎子了,人給你留下,容將軍回來見到後自然會懂。”

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,笑容猥瑣。

阿鳶心中薄怒,想起此人身後背景是都城首富,原書中一件事忽然能關聯上。

“公子是否有兄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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